第四百零六章朱祐樘的算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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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玉杭微微一楞，隨後無奈地笑道：“果然什麽都瞞不過陛下。”
朱祐樘也不覺笑道：“大師不也是洞察人心，聰明絕頂嗎？”
裴玉杭深吸一口，低頭說道：“如若我看的不錯，該是大公主那幫人做的，哼，當初我還是太心軟了，總認為她逃了該是不會再回來了，沒想到她依然不肯罷休，早知道當初我該是永絕後患的。”
“大師的情緒似乎太過激烈了，小心犯了殺戒，這對修行可不太好。”朱祐樘笑著說道。
就在兩人在轎攆內說話的時候，崔顥騎著快馬來到了轎攆邊，輕聲說道：“陛下，查到了。”
“說。”朱祐樘冷冷地回道。
“他們此時正在距離嵩山不遠的一處山裏人家借宿，想必今晚該是會有所行動的。”崔顥說道。
“不要驚動他們，靜觀其變。”朱祐樘道。
“是。”
轎攆外一聲急促的馬蹄聲漸行漸遠，裴玉杭似乎是聽出了些頭緒，於是他輕聲問道：“原來陛下早就算計好了。”
“大師不用恭維朕，這些溜須拍馬的話聽多了，反而覺得心裏怪不舒坦的。”朱祐樘瞥了他一眼後說道。
裴玉杭不再說話，經過這幾年的時光，他感覺自己是越來越不了解朱祐樘了，難道說這就是朱祐樘本來面目，或者說這些年不見，他變了太多，多到自己一時難以接受。
“大師怎麽不說話了，難道與朕一起竟是如此枯燥？”朱祐樘笑著說道。
“不敢，貧僧只是覺得陛下變了。”裴玉杭擡起頭，正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住自己，那雙眼睛還是那樣迷人，宛如一潭泉水，讓他一見便跌落泉底，再也無法起身了。
“人都是會變的，大師不也變了不少？”朱祐樘玩味地看著對方，那雙閃爍的眼眸，尷尬的表情，讓他仿若回到了剛見面的時候，他也是這樣的不知所措，只是現在的這份忐忑，多了些成熟的韻味兒。
“陛下，貧僧有一事不明，望陛下明示。”裴玉杭微微拱手問道。
“大師但講無妨。”
“那天陛下與貧僧所說之事，到底幾分真，幾分假？”
裴玉杭所指，朱祐樘豈會不明白，他輕聲一笑道：“不過是朕的一個小小試探，怎麽大師當真了？”
朱祐樘的臉近在咫尺，讓裴玉杭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，他不安地往外挪了挪，道：“出家之人不打誑語，貧僧當真了。”
“那大師之所以會同朕一起回京，到底是因為被朕所感動呢，還是因為屈於朕的威嚴呢？”朱祐樘並不理會裴玉杭的逃避，他不著痕跡地坐到裴玉杭身邊，語氣也變得暧昧起來。
裴玉杭立刻坐直身子，雙手合十在胸前，道：“阿彌陀佛，貧僧為何會妥協，難道陛下自己不清楚嗎？”
“說句哄騙於朕的話，就這麽難嗎？”朱祐樘不再戲弄他，他坐回自己的座位，挑開一旁的轎簾道，“終於要天黑了。”
裴玉杭想起方才崔顥的一番話，心裏沒來由地緊張起來，要說自己的武藝高強，自保是沒有問題的，但是他最害怕的還是朱祐樘的安全，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，誰知道會遭遇什麽意外呢？
很快外面便暗了下來，朱祐樘許是故意要露宿荒野的，所以一連碰到兩個村鎮，他都沒有夜宿，非得要在這裏林木叢生的林子裏夜宿，雖然帶在身邊的親兵不少，但是朱祐樘最信任的人還是裴玉杭。
晚膳過後，朱祐樘覺得一路顛簸有些乏累，於是便走出了轎攆，想要出去透透氣。
“大師能否與朕一同去欣賞欣賞這夜晚的美景？”朱祐樘問道。
裴玉杭凝神靜聽四周的聲響，半晌後才回道：“無論陛下心裏所謀劃的到底是什麽，都不應該用自己做誘餌。”
“便是做了又如何？”朱祐樘說完便自顧自地走下了轎攆。
周圍是亮如白晝的篝火，三三兩兩得親兵有些神情呆滯的坐在篝火邊，只有幾個看上去尚算神氣地站在轎攆邊值守，裴玉杭緊跟著朱祐樘的腳步下了轎攆，他看了看四周，心裏一絲疑惑。
“怎感覺好像是少了些人？難道……”裴玉杭戛然而止。
“佛曰，不可說，不可說。”朱祐樘笑著回道。
裴玉杭微微欠身，道：“真的不需要貧僧幫忙嗎？”
“大師乃是得道高僧，何苦摻和這凡塵之事？”朱祐樘邊說邊緩緩踱起步來。
這裏是一片濃密的樹林，只有這一小塊是個空地，足夠紮營，但是四周黑暗，伸手不見五指，卻是躲藏身形，偷襲暗算的好地方。
兩人一前一後誰都沒有主動開口，雙方之間隱隱地感覺到一絲尷尬。
“忘塵是不戒大師給取的嗎？”突然朱祐樘問道。
裴玉杭將原本想開口的話，咽了下去，他低頭回道：“是，師傅早已幫忘塵取號法號，但等忘塵能甘心歸來，只他老人家沒想到，這一等便是等到臨了，忘塵也沒有回來。”
“那現在呢？”朱祐樘站定腳步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
朱祐樘快速地轉過身，一臉疑惑地盯著他看道：“那忘塵現在在哪裏？”
“在心裏。”裴玉杭微微一笑道，“能永留心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在誰的心裏？”
“我……”
朱祐樘無奈地笑道：“你還跟以前一樣，便是被朕說中了，你也不會承認。”
裴玉杭只顧低頭不語，只聽得朱祐樘的聲音不斷地傳來：“如果沒有齊木格，不知道你我之間現在會變成什麽樣子？”
“陛下，這世上什麽都有，就是沒有如果。”裴玉杭依然低頭回道。
“對，大師說的一點都沒錯，朕希望以後能有更多的機會能與大師探討佛法，聽大師一言，果然讓朕茅塞頓開。”朱祐樘盯著他說道。
“忘塵不敢。”
“好了，咱們回去休息吧，今晚便委屈大師與朕同眠了。”朱祐樘說完，越過裴玉杭的身體，徑直向轎攆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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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祐樘也不覺笑道：“大師不也是洞察人心，聰明絕頂嗎？”
裴玉杭深吸一口，低頭說道：“如若我看的不錯，該是大公主那幫人做的，哼，當初我還是太心軟了，總認為她逃了該是不會再回來了，沒想到她依然不肯罷休，早知道當初我該是永絕後患的。”
“大師的情緒似乎太過激烈了，小心犯了殺戒，這對修行可不太好。”朱祐樘笑著說道。
就在兩人在轎攆內說話的時候，崔顥騎著快馬來到了轎攆邊，輕聲說道：“陛下，查到了。”
“說。”朱祐樘冷冷地回道。
“他們此時正在距離嵩山不遠的一處山裏人家借宿，想必今晚該是會有所行動的。”崔顥說道。
“不要驚動他們，靜觀其變。”朱祐樘道。
“是。”
轎攆外一聲急促的馬蹄聲漸行漸遠，裴玉杭似乎是聽出了些頭緒，於是他輕聲問道：“原來陛下早就算計好了。”
“大師不用恭維朕，這些溜須拍馬的話聽多了，反而覺得心裏怪不舒坦的。”朱祐樘瞥了他一眼後說道。
裴玉杭不再說話，經過這幾年的時光，他感覺自己是越來越不了解朱祐樘了，難道說這就是朱祐樘本來面目，或者說這些年不見，他變了太多，多到自己一時難以接受。
“大師怎麽不說話了，難道與朕一起竟是如此枯燥？”朱祐樘笑著說道。
“不敢，貧僧只是覺得陛下變了。”裴玉杭擡起頭，正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住自己，那雙眼睛還是那樣迷人，宛如一潭泉水，讓他一見便跌落泉底，再也無法起身了。
“人都是會變的，大師不也變了不少？”朱祐樘玩味地看著對方，那雙閃爍的眼眸，尷尬的表情，讓他仿若回到了剛見面的時候，他也是這樣的不知所措，只是現在的這份忐忑，多了些成熟的韻味兒。
“陛下，貧僧有一事不明，望陛下明示。”裴玉杭微微拱手問道。
“大師但講無妨。”
“那天陛下與貧僧所說之事，到底幾分真，幾分假？”
裴玉杭所指，朱祐樘豈會不明白，他輕聲一笑道：“不過是朕的一個小小試探，怎麽大師當真了？”
朱祐樘的臉近在咫尺，讓裴玉杭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，他不安地往外挪了挪，道：“出家之人不打誑語，貧僧當真了。”
“那大師之所以會同朕一起回京，到底是因為被朕所感動呢，還是因為屈於朕的威嚴呢？”朱祐樘並不理會裴玉杭的逃避，他不著痕跡地坐到裴玉杭身邊，語氣也變得暧昧起來。
裴玉杭立刻坐直身子，雙手合十在胸前，道：“阿彌陀佛，貧僧為何會妥協，難道陛下自己不清楚嗎？”
“說句哄騙於朕的話，就這麽難嗎？”朱祐樘不再戲弄他，他坐回自己的座位，挑開一旁的轎簾道，“終於要天黑了。”
裴玉杭想起方才崔顥的一番話，心裏沒來由地緊張起來，要說自己的武藝高強，自保是沒有問題的，但是他最害怕的還是朱祐樘的安全，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，誰知道會遭遇什麽意外呢？
很快外面便暗了下來，朱祐樘許是故意要露宿荒野的，所以一連碰到兩個村鎮，他都沒有夜宿，非得要在這裏林木叢生的林子裏夜宿，雖然帶在身邊的親兵不少，但是朱祐樘最信任的人還是裴玉杭。
晚膳過後，朱祐樘覺得一路顛簸有些乏累，於是便走出了轎攆，想要出去透透氣。
“大師能否與朕一同去欣賞欣賞這夜晚的美景？”朱祐樘問道。
裴玉杭凝神靜聽四周的聲響，半晌後才回道：“無論陛下心裏所謀劃的到底是什麽，都不應該用自己做誘餌。”
“便是做了又如何？”朱祐樘說完便自顧自地走下了轎攆。
周圍是亮如白晝的篝火，三三兩兩得親兵有些神情呆滯的坐在篝火邊，只有幾個看上去尚算神氣地站在轎攆邊值守，裴玉杭緊跟著朱祐樘的腳步下了轎攆，他看了看四周，心裏一絲疑惑。
“怎感覺好像是少了些人？難道……”裴玉杭戛然而止。
“佛曰，不可說，不可說。”朱祐樘笑著回道。
裴玉杭微微欠身，道：“真的不需要貧僧幫忙嗎？”
“大師乃是得道高僧，何苦摻和這凡塵之事？”朱祐樘邊說邊緩緩踱起步來。
這裏是一片濃密的樹林，只有這一小塊是個空地，足夠紮營，但是四周黑暗，伸手不見五指，卻是躲藏身形，偷襲暗算的好地方。
兩人一前一後誰都沒有主動開口，雙方之間隱隱地感覺到一絲尷尬。
“忘塵是不戒大師給取的嗎？”突然朱祐樘問道。
裴玉杭將原本想開口的話，咽了下去，他低頭回道：“是，師傅早已幫忘塵取號法號，但等忘塵能甘心歸來，只他老人家沒想到，這一等便是等到臨了，忘塵也沒有回來。”
“那現在呢？”朱祐樘站定腳步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
朱祐樘快速地轉過身，一臉疑惑地盯著他看道：“那忘塵現在在哪裏？”
“在心裏。”裴玉杭微微一笑道，“能永留心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在誰的心裏？”
“我……”
朱祐樘無奈地笑道：“你還跟以前一樣，便是被朕說中了，你也不會承認。”
裴玉杭只顧低頭不語，只聽得朱祐樘的聲音不斷地傳來：“如果沒有齊木格，不知道你我之間現在會變成什麽樣子？”
“陛下，這世上什麽都有，就是沒有如果。”裴玉杭依然低頭回道。
“對，大師說的一點都沒錯，朕希望以後能有更多的機會能與大師探討佛法，聽大師一言，果然讓朕茅塞頓開。”朱祐樘盯著他說道。
“忘塵不敢。”
“好了，咱們回去休息吧，今晚便委屈大師與朕同眠了。”朱祐樘說完，越過裴玉杭的身體，徑直向轎攆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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